【玦启】迁回（6）
蝴蝶掉上古吧，论抢男神哪家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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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族部众主营地，乾坤台之下，由四方营地构成，中心设主帐为议事之用。
当初擎天一手凝聚天地水火四位真神本源，抛入最精纯的混沌灵气中蕴养，这接引降世之地，自是荒芜时代混沌神力的中心，周边灵气之浓郁，凡神族部众，在此间修炼，均可受混沌乾坤福佑。
如此，乾坤台混沌法则笼罩之下，自是众神族心之所向至高尊崇之地。
其下四方营地倚势各据一角，四方法则之力与乾坤台神力相互合围牵引，隐隐形成法则结界，将无数洪荒混沌巨兽，拒于结界之外。
荒芜大战后，三界成形，九荒八合亦初具雏形，四大真神神力深厚，治理三界，所筑朝圣、混沌、太初、长渊四座真神神殿即是荒芜大战中四营法则结界阵眼之位，日月亘古维持着神界结界，护佑神界众生。
只是后世神殿除作结界阵眼外，亦是真神居所，于是繁云在空，神石板地，金瓦玉甍，飞阁流丹，重轩三阶，错落叠起，甚是庄严宏伟，尽显真神至高之位。
但在此时，此地却也不过是战时营地，神族部众、主要是擎天一脉神族部众的主要聚集地之一。
当然，作为天地间神力最接近创世神以及掌控混沌之力的祖神，在实力为尊的战时，尊崇归顺擎天的神族绝对是多数，因此乾坤台之下，驻地庞大，营帐绵延，巡逻的神兵穿梭其中，也算蔚为壮观。
但无论如何，终归与后世神界至高无上的权力中心无法相较。
这中心主帐，论起来还不如几万年后妖界玄晶宫宽广舒适。
可也正是这简易之地，此时其中充斥着的威严肃穆之神威，后世却远不可及。
且不提后世战神白玦长年不在神界，即使上古万岁前白玦归返，以上古那刚开的神脉匆匆千年修炼出的神力，彼时的四神齐聚怎能与当下荒芜战场杀伐正盛的四神相提并论。
营帐中心，炙阳挥挥手便拔地升起的虚影幻象正是目前荒芜战场的战事地形图，其中十方大山处迷雾渐去，隐隐有神光闪烁，显示此处已归神族控制之下，加之先前玄一炙阳在西线战场的推进，幻影中神光星星点点接连成片，神族优势甚是明显。
或者说，过于明显。
天启眸光细细扫过幻象沙盘，纵使十几万年过去，但他与白玦首战初入荒芜战场时的整体形势如何，却还是有印象的。
玄一炙阳虽年长他与白玦千余岁，先于他们征战荒芜，但四大真神只有其二，炙阳的大地神力又更趋向于防守，虽在某些范围内，混沌兽确实被神族连连驱赶，但若论整个神战前期，神族与兽族的战场形势却始终是相互胶着，直至白玦天启也入了战场，神族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逐渐碾压。
那时可不是如今眼前幻象沙盘中这般神光星星点点的大好形势。
重来一次，差别竟如此之大……
天启抬眼看向玄一。
拥有擎天混沌之力的真神正懒洋洋负手站着，见天启看过来，勾了勾唇角，也不说什么，只转身拣了一张靠椅坐下，一手接了神兵奉上的灵茶，垂眸慢呷一口。
摆了摆手，奉茶的神兵躬身规规矩矩退出营帐。
天启眉目微颦，若他没有看错，那神兵身形微抖，退出时偷偷看向玄一的神情目光里，满满的竟是一种可以叫做“崇拜”的景仰感。或者说，回营这一路行来，他没少感觉到这种投注到玄一身上的目光。
什么时候起叛变神界的大魔头竟如此得神族部众的崇敬了？？？
要知道即使在当年，玄一虽是混沌主神继任者，神力超群，但也着实性格孤傲，绝不是个平易近神的神祇，因此叛逃神界之时，除近身侍奉，并未有多少神族部众追随，反是仙界、妖界不少力量偏执者为求强大，采用玄一吸纳煞气的修炼之法，纷纷堕魔成为魔众。
天启目光回到幻影沙盘之上，垂在身侧的手十指微扣，眼下荒芜神战进度加速，玄一明显已在军中颇有威望。
如今的玄一……究竟想要做什么？
……
“此战虽冒进了，但十方大山却也是延向昆仑的重要据点之一，能提前掌控在手倒是对后续战场推进有很大好处。当然，冒进行为仍不可取！”炙阳横了帐中两位真神一眼，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加了几个重音，可惜在场的显然没一个听进去的。
一个一路失神全没有平日里的欢脱性子，一个照旧面瘫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得了，老妈子就是他自己，他就多余操心，“也就祖神如今不在乾坤台，否则此次你俩！就等着挨训！”炙阳恨恨道。
等等……
擎天不在！？
炙阳略显愤恨无奈的声音灌进耳朵，天启闻声回神心头一动，又是不一样的地方。
当年他与白玦从十方大山归来，自己伤势恢复的没有如今好，白玦本源耗损严重，可那时自己急于挣回颜面，嘴硬着要继续上战场，炙阳管他不住，是擎天亲自把他按押在营帐愣是调息了一个月。
可此次、此时此刻，擎天竟然不在乾坤营地？
天启下意识抬眼又去看玄一，却正迎来玄一唇边若隐若无一丝冷笑。
孤傲华美的真神抛开茶盏，照旧三分懒散七分玩世不恭，只见他缓缓踱步到战事沙盘前，弹指一道神光落进沙盘，彻底点亮了沙盘中十方大山的地标，“西线战事可以告一段落，十方之后的西南战线以及天启白玦营下神兵，由我接管。”
不理会天启略显锐利的眸光，玄一扬扬眉只转脸看向炙阳。
“当是如此。”炙阳微一点头，抬手一挥，幻象沙盘散去的同时，天启白玦身前半空也立时浮现出两枚兵符令羽并转瞬飞往玄一手中。
天地两位真神，一位是混沌主神继任者，一位被祖神任命可在祖神不在时暂代军政。如此帐中两位年长的真神便直接一锤定了音。
“水神天启留营养伤，不痊愈不准踏出营地半步。”炙阳正色，语气丝毫不留余地。
“至于火神白玦么，”玄一似笑非笑，在炙阳开口前截过话头，并负手一背向帐外走去，“祖神归来前可在我帐下做个前锋。”
原来重来一次，还是逃不过做玄一的跟班？
目送玄一的背影消失在帐外，天启回头兀自皱眉，心神几番辗转，不多时终是轻叹口气，恨恨咬了下唇。
不，现在不是争一时之气的时候。
无论是当年九幽的魔神玄一，还是如今的主神继任者玄一。
论神力、论谋略、论心机……若无完全把握的话……
天启垂眸，怔怔的看向掌心中汇聚一团的神力。
明净的青蓝，哪里有一丝紫色！？纯正的水神神力……毫无半丝妖力！
是了，此时此刻，他还只是天生本源的水之真神。
妖神、战神此类神职，乃是荒芜神战彻底终结后，封神台上论功点将，擎天代混沌天道授予。
自己……还不是妖神……
天启眸光闪烁。
尽管如今的玄一还未成魔，同样无法驾驭魔力；尽管即使仅以神力相抗，他天启真神也不会怵了玄一。
但，天之真神玄一现下仍为混沌主神继任者，统领神军为三界开疆扩土，且深受神兵敬仰，他没有任何理由无故针对。
即使擎天炙阳能相信他是逆转轮回，自十几万年之后而来，但如今的玄一毕竟尚无任何错处，哪怕是祖神擎天，亦不能轻易贬黜三军统帅，否则只怕会动摇军心。
荒芜神战未成，作为主要战力的四大真神若率先决裂，那这神战结果，可就指不定谁才是胜利的一方。
难道只能挨到玄一继承主神令羽叛出神界的那一天么！？
天启不由的面色沉重，当下五指收拢，原先悬浮在掌心之上的青蓝神力骤然收紧，被激发的愈发明亮。
玄一是变数，自己也是变数。初战、受伤、被救、白玦……当下各个情境，虽相似于前次，却又处处不似前次。
重新来过，还能一切如之前一样么？
或者，既然重新来过，又何必非要与之前一样！？
若玄一永远是主宰三界的主神。
若上古永不会降世……那白玦……
心脏猛的抽紧，一丝念头，细密尖锐，缠的天启心头莫名的疼痛，五指扎入掌心，生疼。
怎么会？……怎么能！……有这般念头！？
微垂的眼皮遮挡住瞳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色，呵，他这是疯了吧，那是上古，那是他挂在心尖尖上几万年的上古，即使远在她万岁成年前，远在自己尚未对她触动情愫前，那也是他真心疼爱的妹妹，怎么可以……
不……为什么不可以！？……他是妖神天启，是混沌天地间最恣意妄为的神祇，他无所不能，他敢在乾坤台鞭打应生石，他想爱上古时，便能为她灭世，他想爱白玦时，又有谁能阻止！？凭什么……不可以？……
陌生、危险的情绪在心底疯狂蔓延，天启呼吸逐渐急促，眼眸中的那抹幽暗仿佛正慢慢占据整个瞳孔……
……
“天启！”一声轻喝。
身侧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，冷冽低沉的嗓音瞬时将天启险些入魔的思绪拉回到现实。
抬眼，就撞进一双深茶色的眸子里。
那双眼眸中，正倒影着呼吸急促的自己。
天啊，他到底在想什么？
呵呵，妖神天启，真是出息了，你既爱眼前真神，却又想抹杀掉他未来的挚爱神侣！还记得乾坤台前，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散尽本源！？
是啊，他是妖神天启，他无所不能，他想要那两位神祇圆满和美，那就一定做的到！只要妖神在，天地间便再不能有什么能分开他们，擎天不能，玄一不能，他自己……也不能！
天启眼前逐渐清明，眨了眨眼，抚平心底一抹苦涩，待再抬起头时，看向面前白衣真神的目光，便又如当年，携手作战的同伴。
忽的，一只手闯进视线，是那白衣真神的指尖，不轻不重的落在那只汇聚神力的手腕上，温热的触感还是令天启忍不住浑身一颤，之前手上下意识愈加凝聚、几乎已要暴走的青蓝神力瞬时散了开去。
“伤还未好，少动本源。”
刚被剥夺军权降为前锋的真神眼中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，无论是炙阳的处罚，还是玄一的挑衅，似乎都不曾牵动白玦的心绪，他性情孤冷，本也不介意自己是一军统帅还是阵前兵卒。只有……不知是否是双生子心神相连，还是其他什么缘由，天启一瞬间的气息紊乱，却令白玦无法忽视。
于是微一恍惚，待白玦回神，就发觉自己的手指已不知何时落在了那皓白的手腕上，一丝细细的真神神力探入天启的神脉，而原先最好面子爱逞强的真神竟没有立时甩开，反而顺从的撤去了躁动的青蓝神力。
感受指下自身神力带回的反馈，一如既往，毫无疑义——水之真神本源，与天启重伤醒来后他的所探并无区别。
但……是哪里呢？……终归还是有什么地方……不一样了……
……
tbc
PS：
上古降世
上古不降世
上古降世
上古不降世
……
天启：赶紧的，毁灭吧，本尊要黑化
再PS：
炙阳：臭小子好好养伤！敢偷溜出营你试试看！
天启：自当好好养伤。
？？
炙阳：养伤期间不准喝酒！
天启：酒已经戒了。
？？？
炙阳→白玦：天启在烛龙结界里伤了脑子？
白玦：￣□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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